此時此刻──

  段芙瀧的心情就像是中了發票頭獎,當她興高采烈的拿著發票要去領獎時,卻被告知那張發票的月份不對,不僅自己空歡喜一場,簡直丟臉丟到家。

  面對突如其來的事實真相,段芙瀧只想躲進棉被裡痛哭一場。

嗚嗚嗚,我的老天爺啊!

  與其要這樣整我、玩我、戲弄我,倒不如讓我一頭悶死算了。

  而段芙瀧怎麼也沒想到,自己的埋頭舉動看在鷹的眼裡卻是害羞、難為情的表現。

  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穿上自己買給她的內衣,接著又在自己面前露出嬌羞不已的可愛模樣,如此『故意挑逗』要他如何不去胡思亂想?

  這時,一抹邪惡的想法,在鷹的腦海裡快閃而過。

不如就趁勢將她推倒、吃掉吧!

他笑了笑,心想,反正自己本來就不是個正人君子。而且當初紫王下達的任務指令,不就擺明要自己去吃了她嗎?

  既然如此,那還等啥呢──

  血眸亮起一抹詭光,他伸手將段芙瀧從地上抱了起來,低頭往她的耳邊貼去,「妳可知道……」

  「呀啊──」段芙瀧嚇了一跳,面對突如其來的騰空感,害怕掉下去的她也只能先硬著頭皮、勾上鷹的脖子,以保自身安全。

  「……你、你做什麼抱我呀!」看見那雙血眸直勾著自已笑,段芙瀧又慌又羞的撇過頭、避開他的視線,深怕自己的心又被他給迷住了。

  一直到現在,段芙瀧還是想不透,為什麼每次當自己看上鷹的眼睛時,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這麼竄入心頭,然後就像龍捲風似的開始翻攪她的思緒──

  「因為我想抱啊~」鷹挑眉輕笑,如此霸道的回答,讓段芙瀧不知該怎麼接下一句。

  「那妳呢~做什麼勾著我的脖子?」

  「我、我……」此話一出,段芙瀧立馬抽回自己的手,一張臉已經紅到不能在紅。

  「嗯哼~」低沉的嗓音順著一股熱氣呵進了段芙瀧的耳朵裡,弄得她好養好難受。

為了避開鷹的耳邊吹氣,段芙瀧也只能順勢躲進鷹的懷裡,然後摀著耳朵、急忙解釋:「……我是怕自己摔下去,才會借你脖子勾一下而已。」

  「哦~?」看著段芙瀧像小貓似的窩在自己懷裡,鷹的內心頓時注入了一股暖流,讓他不自覺地的縮了一下手臂,將她抱得更緊,接續剛剛未完的話題──

  「妳可知道,當一個男人送給女人內衣代表什麼嗎?」

  「……」一聽話題又回到自己身上的內衣時,段芙瀧的內心除了後悔還是後悔,「……我不知道啦!」

  於是惱羞的她,在內心暗自臭罵了他一頓。

吼、討厭啦~

他沒事送什麼內衣呀!

  而且還裝神祕的不表明身分,害自己一度以為是惡魔店長送的~

  哎唷,真是越想越覺得丟人。

  「呵呵~」鷹呵笑了一聲,接著將段芙瀧給抱上了床,「男人會送女人內衣的原因只有一個……」

   同時,為了避免段芙瀧像土撥鼠似的鑽進棉被不出來,鷹只好先下手為強的拉住棉被一角,挑了挑眉頭、賊笑接道:「……就是想看女人穿上它,然後再慢慢的用自己雙手去解開它。」

  「你、你想做什麼──」段芙瀧尖叫,死命的想拉回棉被。

  想也知道,像段芙瀧這種小蝦米去抵抗鷹那隻大鯨魚會有什麼後果~~

  不是被一口吃掉,就是被一口一口慢慢地吃掉。

  「妳說呢~?」鷹不答反問,還俏皮的眨了眨眼、丟了迷人又壞壞的笑容給段芙瀧,接著那粗糙帶點冰涼的指腹,就這麼悄悄爬上段芙瀧的背,先是從左肩滑到右肩,然後一探而下,直攻她的內衣扣帶。

  雖然鷹沒有明說自己的意圖,但他那『想要脫掉她內衣』的舉動,卻是非常、非常的明顯──

  「你……你……別、別這樣……」段芙瀧像隻蟲似的不停扭動身體,而背部傳來的酥麻觸感,更是直接加速了她的心跳,徹底打亂了她的呼吸節奏。

  「嗯哼~那這樣呢?」鷹俯身上前,一口咬上了段芙瀧的肩膀,濕潤的舌頭宛如一條蛇,從肩膀那一路舔到她最敏感的耳朵,弄得她不停尖叫。

  「呀啊──!」既然打也打不贏、躲也躲不掉,段芙瀧只好拿出最原始的本能,使勁的大叫。

  雖然她的獅吼功不像某電影裡的包租婆那樣厲害,但對付像鷹這種最討厭吵雜噪音的人來說,這有如殺豬般的尖叫聲,就已經夠他抓狂難受的了。

  「………」鷹眉頭一皺,連忙張嘴放開段芙瀧的耳珠,但此時的她就像著了魔似的持續尖叫。

  「噓!」眼看段芙瀧不停地叫,鷹只好抓起她的下巴、低頭一吻,下一秒,本該是刺耳的尖叫聲,頓時變成了『唔唔唔……』的低鳴聲。

  靈活的舌頭輕鬆攻破段芙瀧的貝齒,長驅直入她的檀口,直追著她的舌頭不放。

  「唔唔唔……」危及之下,段芙瀧鬆開緊抓的棉被,伸手直往鷹的胸前推去,想藉此舉動來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。

  只是她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那就是她全身上下只穿著內衣褲,且重點是那一套內衣褲還是眼前這位大色狼送的──

  隨著棉被滑下,一對白嫩的胸部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之中,而那經由血液沸騰而暖熱起來的身體,更是在接觸冰冷的空氣後不停發抖。

  一次比一次還要深入的熱吻,不僅讓段芙瀧頭昏腦脹、差點喘不過氣,還成功中斷了她的思緒。

  此時的段芙瀧就像個布娃娃,全身發軟的倒在鷹的懷裡,任由他吻、他舔、他摸、他玩到底──

  眼看自己的內衣就要被解開了,這時無力抵抗的段芙瀧開始哭了起來,雖說是哭卻是沒聲音的那種。

  斗大淚水宛如珍珠般一顆顆墜下,滴落在她的胸部,慢慢染濕了她的內衣,而這楚楚可憐的模樣,看在鷹的眼裡全成了性誘惑,但不知怎麼地又覺得有些心疼不捨。

  就這麼一念之差,讓鷹停下了所有動作。

  「嘖……」他拉起掉落的棉被,將段芙瀧的身體包了起來,「……果然還是不行。」

  自從上一次,不小心把段芙瀧弄哭之後,他整個人的心就變得有點奇怪,就像剛剛看見她掉淚的模樣,他的心臟便狠狠抽了一下,又痛又悶,頗不舒服。

  不知道為什麼,自己好像對她的眼淚特別沒轍。

  「妳別哭了──」鷹俯身向前,以唇代手,輕輕舔掉段芙瀧的眼淚。

  臉頰上傳來的濕潤觸感,讓段芙瀧嚇得連忙躲開,她抓緊棉被、挪動著屁股往床尾那縮去。

  「……走、走開……別碰我……」她抖音哀求,內心的驚恐並沒有因為鷹的停手而有所減少,反倒被那『舔淚水』的詭異舉動給嚇慘了。

  可憐的鷹,本想藉由『舔淚水』來表達自己最不擅長的溫柔,卻不知道這個舉動看在段芙瀧的眼裡就像個超級大變態──

  「嗚嗚嗚嗚……」除了哭嚎,段芙瀧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還能做些什麼?

瞧她越哭越大聲,他就越聽心越煩。

  失去光彩的血眸凝著那團不停抖動的棉被,欲想再一次向前安撫她的手,在聽見她小小聲的呢喃後,立即收回。

  「嗚嗚嗚……修……你在哪裡……」

  看著她一邊哭、一邊喚著其他男人的名字,鷹的臉都黑了。

  「該死的!」他低咒了一聲,帶著滿腹不爽,甩頭離開。

  一直到耳邊傳來用力的甩門聲,碰!

段芙瀧這才止住了哭聲,掀開棉被,露出一雙哭紅的眼睛,左顧右望。

  他走了……

  很生氣的走了。

  望著那扇白色房門,段芙瀧的腦袋頓時閃過一抹猜測──

  她想起鷹在進門前,自己似乎聽見了鑰匙轉動的聲音。

  而剛剛他離開時只有碰了一聲,並沒有任何類似轉動鑰匙的鎖門聲響,那就表示,此刻,她的門房並沒有被鎖上!!

  心裡一陣激動,段芙瀧連忙起身,也不想想自己身上只穿著內衣褲的窘樣,就這麼包著棉被的往房門那移動過去。

她握上門把,輕輕一轉,嘎了一聲,發出了小小的摩擦聲,拉出一道裂縫。

屏著氣,她悄悄探出頭偷看,烏溜溜的眼珠轉呀轉──

真的假的?

走廊上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?

段芙瀧遲疑了一下,心想,留在這也是等死……

不如,放手一搏。

逃吧!

深吸了一口氣,纏緊棉被,確定沒有任何走光的風險後,悄悄從門縫那鑽了出去。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,天花板上的監視器,正緊追著她的身影不放。

沒錯!

早在段芙瀧將頭探出房外的那一刻起,她的一舉一動都已透過監視器的傳輸,將影像轉傳到了紫王辦公室裡的巨型螢幕上。

而眼前這長一米半、寬兩米的螢幕,看起來的感覺就跟進電影院的電影沒啥兩樣,不,應該是比電影院還要來得高級許多──

舒適的沙發椅配上一桌滿滿的下午茶點心,如此尊榮待遇就屬紫王才能享受。他喝了一口咖啡,紫眸眨也不眨的看著螢幕,突然,嘴角一勾,呵呵輕笑。

虧他還特地安排了鷹過去一趟,卻沒想到會一點成效也沒有。

「既然那傢伙沒辦法吃掉妳,那只好……」啟動B計畫。

紫王對著屋內另一名使者招了招手,道了一句翼星語言,感覺像似在跟他下達命令。該使者點了點頭,隨之欠身離去。

留下紫王一個人在房裡對著牆面上的螢幕,呵呵奸笑。

呵呵……

身為鷹族鬼姬的妳,究竟有多少能耐?

就讓我一次瞧得夠吧!



●第一章 完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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